IT之家现场实录：英特尔中国区董事长王锐谈PC、AI、代工，“英特尔的竞

，2023 英特尔 on 技术创新大会于今日举行，英特尔公司高级副总裁、英特尔中国区董事长王锐博士接受了媒体采访，以下为IT之家现场实录。

• 王锐博士:

我们今天提出了“芯经济”。为什么把“芯”提到一个经济的角度，这个东西和英特尔的连接是怎么样的，从我自己的角度跟大家讲一讲。

今天，我们讲到 AI，讲到全新的时代，底层的东西是由半导体支撑的，与计算有关的东西都需要半导体。不管是做 AI 的也好，做互联网的也好，飞得很高很快，但是这些公司在底层技术上几乎都是用半导体去搭建起来的。

半导体经历这么多年的演变，摩尔定律一直往前推动的决心和我们的决心，造就了今天 AI 真的能“起飞”。只要有需求，我们不是一条路去打通摩尔定律的道路，而是当一个东西“撞了墙”，我们再找到新的路径去创新。

量子物理，Glass Substrate，3D 封装，这些都是在以前难以想象的。所以像英特尔这样的公司，不光是英特尔一家，所有的半导体公司，可以不断去创新，可以让计算能力不断实现指数级增长。

人类有多少东西从神话开始，从预言开始，最后读一读那些神话故事，100 年前写的那些科幻小说，今天很多都成为现实了。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这些非常有创造力的科幻作者创造了技术世界，因为人们根据这些去发明创造，还是说反过来。有时候真的是交织在一起的，因为有想象力，所以人要去实现它。而计算能力的提高，让人类的想象力得以实现。

在今天这样一个时代，AI 为整个经济创造了非常好的载体，这个是今天大家听到的一些数字，我们芯片的行业规模大概是 5740 亿美元，并推动了 8 万亿美元的技术经济规模，又推动了 38.1 万亿美元的数字经济规模。在中国来讲，有 6.9 万亿美元的数字经济规模，占了整个 GDP 的 41.5%。庞大经济体系的原动力，就像早年原动力是原油一样，这一次是从芯片开始的。芯片已经变成未来经济的基本需求。

所以我们刚刚讲到，为什么对英特尔有信心？第一，宏大的数字经济的趋势承载在芯片上。第二，英特尔不是做一两件事情的一家公司，而是从前沿的科学研究，到实实在在的从晶体管一直到软件架构，从数据中心到边缘，再到客户端等。大家想想，PC 已经变了多少代了，最早一台计算机是一个大的房间，然后慢慢变成一个台式机，然后变成移动的。早期的移动设备像一块很厚的砖头，当时大家觉得好神奇。发展至今天，我们有了更酷炫的 PC，今天我们在台上已经看到了，而且那不是唯一一款，我们有很多的合作伙伴，并且有很多是在中国的合作伙伴，如何把 AI 直接带到 PC 上应用，神奇的是它不需要连接网络。我们正在做的就是 AI PC，如何能够应用类似 ChatGPT 这种生成式 AI 的应用。我相信未来 PC 对我们的帮助又是另外一个层面了。就在客户端这一个业务上，我们的变革、再变革已经不知道走了多少代了，我相信会越走越远。

数据中心方面，大家看到我们的路线图，下一次我们将发布拥有 288 核的处理器。在计算方面，P-Core和 E-Core(能效核)可以协同工作。未来，当你的数据中心需要高性能的时候，它会自动切换到性能核，不需要的时候它可以转到能效核。未来的应用，在不同的工作负载上，有时候你需要强劲的计算能力，有时候你需要高能效的计算。当把 E-Core 和 P-Core 放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再把软件系统打造好，计算可以在高性能需求和节能需求两方面动态切换，这又可以激发多少的开发者，多少的应用？

大家知道数据中心对于环保节能方面非常重视，一个数据中心不知道要用多少能量。每瓦功耗上我们都可以动态切换，然后架构方面又能够简化，因为你不需要再从不同架构中来回横跳，英特尔的架构帮你做好。再到上层去讲我们的软件生态，各种各样的硬件架构在上面加上一层 oneAPI，这是我们开放的开发者工具包。它是让开发者们在上面做开发时，不需要知道底层的硬件是什么。如果说你们学过一点点的编程，最早的时候我们要做汇编语言的编程，那是写机器代码，0 和 1，你要懂得 0 和 1 怎么串起来，它可以直接驱动我们下面晶体管的 0 和 1，能够执行它的功能。这种编程非常难，而且如果一个 0 和一个 1 你写错了，要去一个个去校对。后来，慢慢变成了 C 语言编程等，越来越高级之后，慢慢变成了一个人类可以理解的语言去做编程。所以，实际上我们今天做的这个开发者平台和原来的程序设计语言的进化是非常相似的，它是把计算平台下面的硬件和开发者中间给搭了一座桥 —— 你只要懂得这个开发语言，让它执行这个功能，把它写出来，我们后台的基础设施帮你把它翻译过来，输送到整个硬件层次去。这样的话，整个生态会开放，你的计算能力都可以得到充分应用。这是为什么对开发者来说，这样的一个平台这么重要。

接下来是网络的连接。英特尔也在努力把这些东西都连起来。所以我们一直在讲五大超级技术力量，无所不在的计算，无处不在的连接，从云到边缘的基础设施，AI，传感和感知，一环扣一环，越走越扎实。

然后英特尔还有制程。英特尔是既做设计，也做自己的制程，在以前我们只给自己做，现在我们把我们的制程开放给世界，也就是说我们也要做代工，不光是为自己做制造，也为想用英特尔代工业务去做自己芯片的企业提供服务。

在这个中间，英特尔不断去扩展。当我们做完了 PC 之后，发现还有更多更大的增长，我们如何用自身能力去实现这些增长，我们开始一步一步的转型。

经常有人问我，谁是英特尔的竞争者？我一直跟大家说，英特尔的竞争对手是自己。任何一家大公司也都一样，当你不断前行的时候，经常就会自己把自己绊住。认识到问题后，然后找到一个策略去改变，到开始真正把这个引擎重新转起来，这是一个艰难的历程。

Pat 回来之后，今天可以看到我们的里程碑说到做到。给我最大的底气，是英特尔把自己的进度重新抓回了自己手中。外部的环境千变万化，我们有这么多的长处，只要把自己的执行力落实了，一定有机会。在中国，机会永远不是一个问题，问题是我们如何做才能不让机会从身边溜走。比如说我们今天讲到的 AI，大家抓到了多少的机遇。我们希望跟自己的客户和生态系统一起去优化。

这样的话，今天讲到不管需要做大语言模型，需要做训练、推理，还是我们讲的让 AI 无处不在，你不需要搭建不同的架构，在整个开放的架构里面，所有的工作负载几乎都可以在这上面实现。

在中国，在英特尔的创新中心里，你可以看到我们怎么和合作伙伴一起去打造生态。我们和合作伙伴一起做液冷数据中心，或者是各种各样创新的 PC，或者是边缘的这些应用，甚至是汽车。可以说，未来的汽车真的能变成一个“移动数据中心”，一个“移动的 AI 中心”，它里面需要的计算能力越来越强。现在一台车里面可能有几千片的芯片，有不同的功能，每一个做一点点小事情，所以它对计算本身的要求不是那么高。但是，未来如果说能把这几千片芯片整合成一个更加高速、高效的计算系统，把几千个芯片变成几百个，这个复杂度和对计算要求的增加，英特尔在这方面也有很多的探索。

英特尔为“芯经济”从底层带来的驱动力和支撑作用，我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是屈指可数的。

• 记者:今天围绕 AI PC，我想问一下，因为英特尔的生态一直很强，在 AI PC 的生态建设上，和传统的 PC 生态有哪些不一样，在新的生态上，英特尔中国有什么样的规划？未来会有什么样的合作去抓住这个新的时代机遇？

• 王锐博士:

问得非常好。其实 PC 的创新是一代又一代的，AI PC 是 PC 下一代的创新，PC 未来的出路是在 AI PC 上。今天看到的 Demo，实际上有很多是中国团队做出来的，我们和中国本地的合作伙伴有很多合作，未来你会发现这个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创新机会。我们有非常多在中国的合作伙伴，一起在研发下一代的 PC，在不久的将来你们会看到。而且我觉得它的应用才刚刚开始，一旦你把 AI 搬到 PC 上的话，有很多应用可以去想象。

• 记者:锐总你好，Meteor Lake 也是一个近 40 年来的重大创新，结构上也是采用了最新的分离式的模块化结构，包括 NPU、AI 芯片。其实我们也看到了，在消费级 PC 市场整体呈现下滑趋势，而数据中心的增长是比较强的，英特尔首先把 AI 用在了消费级的市场，您觉得从用户的角度或者是企业合作伙伴的角度来说，对英特尔的成长来说，哪块儿可能是更趋于偏重要的方向吗？

• 王锐博士:

这就是为什么英特尔有不同的事业部，你说哪一个方面更重要？都重要。但是它所对应的工作负载和应用场景非常不同。而且我相信在未来的，在 PC 的角度，或者是在客户端、云端、数据中心的 AI，应该是有一个互通互用的关联的，能做的尽量在客户端和边缘端去做。当需要云的时候，再通过很强的连接，在云上也去应用。所以整个都是要连起来的。之所以我们今天先发布了在 PC 上的 AI 应用，是因为在现在，通过我们发布的这些产品，你已经可以去做这个应用了，而在这个方面还有很多创新。

数据中心在未来会越来越多，今年 7 月，英特尔正式于中国市场推出英特尔 Gaudi2，现在我们在不断调优。

从今天来讲，Gaudi2 是已经发布了的。未来 Gaudi3 很快就会出来，还有 Falcon Shores。所以从 Gaudi2、Gaudi3 到 Falcon Shores，就变成了我们未来加速器与 AI 计算发展的路线图，再加上至强的 AI 应用。所以当我们说 AI 无所不在，就是在客户端有，在边缘端有，在云端也有。做大语言模型训练的、小规模的和普惠的，AI 的影响力无处不在。

• 记者:你刚刚也提到了一点，当英特尔步伐变慢的时候，产业链下游是比较困惑的。当你的步伐突然变快的时候，他们同样也存在这样的困惑。比如说我们的第四代至强，到第五代，中间可能只有一年。一年时间你发展出来，消费级产品上大家是能够接受的，但是在企业级市场上大家是无法接受的，因为我投资一个数据中心要花很多钱，可能没有一年的时间，你的 CPU 已经完成了更新，而且性能和功耗都得到了很大的增强，那这个时候我应该怎么办呢？我相信这是国内很多的企业级用户也好，或者是企业级的服务器厂商也好，大家都比较关心的一个问题。您如何看待这个问题？

• 王锐博士:

如果说我们一直是稳步前行去做的话，不会有现在这个情况。现在我们要追，在追的时候你只能快跑，而快跑在我们这个行业里就是要迭代加速。

实际上不仅是英特尔自己的脚步加快了，我们和产业合作伙伴一起合作，帮助他们厘清系统层面上的思路。这些我们已经和我们的客户以及产业界一起，帮助他们根据英特尔的产品去计划和实施他们的路线图。就像 Pat 讲的，一旦我们到了 Intel 18A，相信我们已经重回制程的领先地位了。在这个时候，我们可以有一些更加稳步的、一步一步推进的节奏，但目前在变化的时候，我们愿意和产业合作伙伴一起经历这个改变的阶段。

• 记者:我想问一个关于汽车的问题，因为我记得在深圳创新中心是有关于智能座舱的，这一块我们有没有什么新的可以介绍的。我想了解一下，我们最主要的是看重这一块的哪些机会？

• 王锐博士:

我觉得新能源汽车方面，中国产业的发展速度是非常惊人的，各种各样的厂商都在不断加力。

从英特尔的角度，新能源汽车一方面是自动驾驶，另一方面是车载娱乐。当你需要这么多的应用的时候，对它计算的需求，对它能力的需求是什么？相比原来非常小的神经计算单元，算力需求已经大大提升。所以我们的客户开始来找英特尔，说现在我这里要求计算能力的东西太多了，英特尔能不能帮到我们。因此我们开始跟客户展开了探讨，这些探讨还在不断加深，我们希望在这方面为未来的汽车做一个很好的贡献和支撑。希望在不久的将来，你们可以听到我们具体的发布。

• 记者:在汽车软件生态里，安卓是有一定的优势的，如果是 x86 如何去支持汽车软件生态？

• 王锐博士:

技术解决方案永远不止一样。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到？最近在腾讯应用宝上，安卓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在 PC 上得到支持，这是我们和腾讯一起开发的。从生态的角度，我们对安卓的支持，我们也在不断和合作伙伴一起在做。另一方面，Windows 系统，当然有它自己的一套，对于车来讲，对于我们的合作伙伴，我们会根据他们的需求一起去开发。

• 记者:我有一个问题，我看到今天提到了 AI 无所不在，我们在软硬件，从云到端，从训练到实施，包括大模型的优化。我想在最下面的两层，是英特尔最坚实的生态，但是在上面的两层，有觉得可能蕴藏着很多机会，恰恰是中国创新创业非常活跃的领域。首先想请您谈一下，因为很多创业公司在训练推理大模型，从您的角度能不能谈一下对于这样一个趋势的看法？另外，我们在这两层怎么去继续壮大我们的生态？

• 王锐博士:

AI 无处不在，从英特尔本身技术部署的角度来看，不管是从芯片到应用层都有 AI 的应用，不管是在手机上、PC、边缘设备还是数据中心，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应用，医疗方面也好、教育方面也好，任何地方都可以有 AI。在我们有一定的计算能力时，我们把 AI 的能力内置到我们的芯片中，你都可以应用到这些 AI 的能力。例如 Stable Diffusion，这是一个在客户端非常好的应用。在数据中心方面，根据你对计算的要求，这个模型的规模，你可以直接用我们的至强，它已经有足够内置的 AI 能力可以支持。你如果还需要更大的话，可以用加速器，再大还可以从一个机架延伸到整个集群。不管你是什么样的需求，AI 都内置在里面，根据你的需求，用不同的算力去支持，不同的架构去支持。这就回到混合架构，XPU 这个东西。

到现在几十年了，大家都在推动 AI 发展，现在是已经有很多到了梦已成真的时候。另外一个是 ChatGPT 的热潮，我的感觉，其实 ChatGPT 目前的这些应用只是一个非常短暂的中间步骤，随着我们向前发展，我们会看到越来越多的应用。

如果说你去创业，需要认真思考，你的目标是什么，应用是什么？如果你是聚焦于底层技术，要思考你怎么样能够在技术里面做得越来越深。还需要想明白商业模式、目标市场和客户是什么，回到那一句，我怎么样帮助我的客户赚到钱。把这个想明白了以后，AI 有太多应用了，我觉得现在真的是可以尽情发挥想象。但是要做实，不管做什么都是如此，以及怎么样在你选择的领域，不管是横向还是纵向，找到你自己的竞争优势，能够帮助你的客户，或者是帮助你的目标市场实现这些东西。其实有很多道理还是很简单的，返璞归真。

• 主持人:非常感谢锐总的时间，也谢谢大家，今天我们的沟通到此结束。